OpenAI 核心创始团队瓦解,CEO 权力集中,高层全面换血
文章摘要
经历重大人事变动,核心创始团队几近瓦解,CEO萨姆·阿尔特曼权力集中。
• 核心创始团队分崩离析,高层换血
• 新高管上位,阿尔特曼掌控增强
• 员工数激增,技术团队依旧强大
自2023年底的权斗风波后,正经历一场持续至今的权力洗牌。
据智东西统计,的核心创始团队现已分崩离析,董事会、高管、技术领导层全面换血。仅是今年,就有包括首席科学家、首席技术官、首席研究官、Sora视频生成模型负责人、GPT-4o多模态模型负责人在内的至少17位中高层领导,把CEO萨姆·阿尔特曼(Sam )给“解雇”了。
这令人不禁想起去年突发夺权事变、开除阿尔特曼后,阿尔特曼发动全体员工在推特上刷屏的那句话:
“没有员工,什么也不是( is its )”
▲从上至下:Sora原负责人、原首席技术官、原首席研究官(图源:X)
已经有至少7人跳槽至强力竞争对手,包括联合创始人约翰·舒尔曼(John )和原超级对齐团队负责人杨·莱克(Jan Leike)等人。
至少10名中层技术领导流失,其中2人加入谷歌,包括Sora两位负责人之一的蒂姆·布鲁克斯(Tim )和原开发者关系负责人罗根·吉尔帕特里克(Logan )。
另有至少5名前员工于今年自立门户,开始创业。
原首席科学家伊利亚·苏茨科夫(Ilya )和GPT-4o优化团队的负责人丹尼尔·列维( Levy)联合创办了安全超级智能(SSI);联合创始人安德烈·卡帕西( )创办AI教育企业 Labs;原音频AGI负责人亚历西斯·克努亚( )已在领英上悄然宣布创办隐形创企;刚刚离职的原研究副总裁巴雷特·佐夫( Zoph)也传出创业消息。
在联合创始人格雷格·布罗克曼(Greg )休假至年底、联合创始人沃伊切赫·扎伦巴( )休陪产假后,原有11位联合创始人中仅剩阿尔特曼1人正常工作。董事会也迎来大洗牌,原董事会被彻底解散,只有2人在新董事会中留任。
▲穆拉蒂离职后,有网友用AI制作了一张今昔对比图,核心人物似乎仅剩阿尔特曼了(图源:X平台)
与此同时,又有一波新高管走到台前。在原首席研究官鲍勃·麦克格卢(Bob )、原首席技术官米拉·穆拉蒂(Mira )和研究副总裁佐夫3人集体离职后,新任首席科学家雅各布·帕楚奇(Jakub )和新任高级研究副总裁陈信翰(Mark Chen)成为的技术“掌舵人”。
前CTO穆拉蒂也可能会挖走人才。据The 报道,穆拉蒂目前还是的顾问,并一直在与员工讨论加入她的下一个项目的可能性,暂不清楚她会联手佐夫创业、独立创业抑或是加入一家现有AI公司。
阿尔特曼在YC时期的亲信继续在担任要职,布拉德·莱特开普(Brad )任首席运营官,杰森·权(Jason Kwon)任首席战略官,他们是这轮权力洗牌中除阿尔特曼之外唯二幸存的高管。
上述现任高管均为元老,司龄为6-8年。还首次将首席科学家、研究副总裁列为阿尔特曼的直接下属。
另一方面,也在从外部招兵买马,补充新鲜血液。微软AI副总裁塞巴斯蒂安·布贝克( )将离职加入,暂不清楚职务。在此之前,从Meta挖来了等产品的资深产品经理凯文·维尔(Kevin Weil),担任首席产品官;恢复了空置2年的首席财务官一职,由融资和管理经验均十分丰富的美国邻里社交平台原首席执行官萨拉·弗莱尔(Sarah Friar)担任。
▲中高层人事变动情况汇总(智东西制表,标红为已离职人士,“*”代表休假人士,“**”代表该人事变动于2024年发生)
还新设立了首席人事官、使命对齐主管等职务,这可能将帮助阿尔特曼加强对公司文化的控制,并提升公司纪律性。而有部分员工认为阿尔特曼还通过重复任命两位高管承担类似职务,以实现排除异己的目的。
近期频繁的人事调整后,的组织架构趋向扁平化。阿尔特曼在原本就深度参与的融资、公关等工作外,还在技术、研究、产品、人事等方面具有了比之前更为直接的控制权。
虽然近期的离职潮声势浩大,但该公司仍然拥有一套强大的技术领导班子。的技术团队还有坚实的中层领导,并在过去一年中不断从Meta、谷歌等硅谷大厂吸纳具有开发经验的基层员工。截至目前,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1700人,是今年年初的2倍多。
一、暂时停设CTO,阿尔特曼“钦定”2位技术掌舵人:6年工龄陈信翰成研究主管
年的一篇博客显示,的高级研究副总裁和首席科学家是唯二设定公司研究方向的高管,这两位高管一同撰写年度研究计划。的首席研究官和首席技术官则负责公司技术员工的具体管理和团队协调。
2020年底,原高级研究副总裁达里奥·阿莫蒂(Dario )离职并创办。2023年11月,原首席科学家苏茨科夫在夺权事件后消失,半年后他宣布离开,并迅速创业。2024年9月,原首席研究官麦克格卢和原首席技术官穆拉蒂离职。
目前,首席技术官一职空缺,而今年5月接任苏茨科夫的首席科学家雅各布·帕楚奇和今年9月上任的高级研究副总裁陈信翰成为了新任技术掌舵人。
目前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在现有的组织架构中,阿尔特曼在技术和产品工作中扮演了更为重要的领导角色。
这两个高管岗位在今年9月前也曾出现多次变动。不过在官宣这些变动的博客和推文中,并未提及首席执行官与这两位高管的汇报关系。
在阿尔特曼近期回应前首席技术官穆拉蒂等高管离职的内部信中,帕楚奇和陈信翰需要向阿尔特曼汇报工作。
▲从左至右:帕楚奇、陈信翰(图源:)
阿尔特曼并未宣布新任首席技术官人选,还称未来他将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公司的“技术和产品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科技媒体The 的爆料显示,目前负责公司研究工作的陈信翰和帕楚奇,满足了阿尔特曼未来进一步扩大公司规模的需求。
陈信翰过去一直在领导多模态与前沿研究工作,这些研究对实现AGI的愿景是必不可少的。此外,陈信翰还在公司员工中颇具影响力,是“政变”期间帮助阿尔特曼回归的重要人物。
陈信翰出生于中国台湾,他的母亲是中国台湾清华大学资讯系统与应用研究所现任所长,父亲曾担任联亚光电董事长。他大学就读于麻省理工学院,曾在微软实习,毕业后获得数学和计算机学位。加入之前,他在量化交易机构研究股票和期货的机器学习算法。
一位前员工称,帕楚奇过去一直在负责公司组织方面的决策,更擅长扩大研究规模并且帮助研究落地(例如分布式训练技术),而原首席科学家苏茨克维擅长的是探索研究方向。
在这位前员工看来,帕楚奇的技能对这一阶段的很重要。及其对手正在竞相训练更先进的模型,他们需要在开发能够服务数百万用户的系统的同时,有效地控制成本。
二、CEO亲信成高管大换血幸存者,重复任命或挑起公司内部矛盾
2024年之前,非技术高管的数量并不多,在上一部分提到的技术高管之外,还设有首席运营官、首席战略官和产品副总裁等高管。
除了产品副总裁之外,这些岗位并未出现变动。杰森·权目前是的首席战略官,莱特开普则是的首席运营官。二人也是2023年权斗风波过后,除阿尔特曼本人之外唯二幸存的C-level高管。
2018年底,在阿尔特曼从孵化器Y (简称YC)总裁岗位离职前夕,他将YC后期投资基金的首席法律顾问杰森·权和YC合伙人莱特开普引入。
▲从左至右:杰森·权、布拉德·莱特开普(图源:领英)
这两位高管在加入之前就已经在与阿尔特曼共事,还随着阿尔特曼离开YC并加入,并在2023年底阿尔特曼被开除时强力发声,支持阿尔特曼回归,可谓是阿尔特曼的“亲信”。
阿尔特曼今年宣布了多名高管的任命,并增设多个高管职位。回顾这些任命,它们似乎是拿下66亿美元融资、并开启公司重组的前兆。
今年6月,阿尔特曼宣布补齐了空缺2年的首席财务官一职,由融资经验丰富、曾帮助美国知名金融科技公司完成上市的弗莱尔担任。
弗莱尔在融资界颇具影响力,还帮助公司首席执行官、同时也是推特创始人的杰克·多尔西(Jack )度过了投资者的信任危机。
同月,增设了首席产品官、首席人事官等职务。今年9月,又增设使命对齐( )主管、首席信息安全官。其中,首席产品官、首席信息安全官和使命对齐主管直接向阿尔特曼汇报工作。
新增设的首席人事官和使命对齐主管的主要职责是确保公司成员与公司的使命同步,并塑造公司文化。首席信息安全官则负责制定保护公司信息资产和技术的计划。
目前,的员工规模已达到1700余人,并且频繁出现员工高调离职,或是私下向媒体透露消息等行为。相关高管的引入可能是阿尔特曼增强公司纪律性的方式之一。
此外,在于今年6月增设首席产品官时,该公司已有一位负责消费者产品的副总裁邓修平(Peter X. Deng),他与新任首席产品官的工作内容应有较大重合。今年8月,邓修平宣布从离职。
▲邓修平社交媒体主页(图源:)
部分员工曾透露,阿尔特曼会通过任命两名高管担任类似职务,挑起公司内部矛盾,让自己青睐的人选最终获胜。我们尚不清楚邓修平的离职是否和首席产品官一职的设立有直接关系。
三、核心技术人才忠于阿尔特曼,技术领导班子依旧强大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有多名前任和现任员工称,目前的分歧与公司商业化和开发盈利产品有关。
其中一位前任员工称:“(的)核心研究人员目前仍然忠诚于阿尔特曼个人,他们参与其中是因为他们想构建通用人工智能(AGI),而非出于金钱考量。”
据智东西先前统计,2024年已有30余名员工公开离职,其中高管、团队负责人和安全团队成员占绝大多数。
但从事研究开发工作的员工群体相对稳定,或者说至少没有出现关注度高、规模较大的离职现象。
除了统揽整个公司研发工作的陈信翰和帕楚奇之外,目前的仍然拥有强大的技术领导班子。
以近期发布的 o1模型为例,该项目主要由7名技术领导带领,包括帕楚奇、杰瑞·特沃雷克(Jerry ,总揽工作)、利亚姆·夫多斯(Liam Fedus)、卢卡斯·凯泽尔(Łukasz )、陈信翰、什齐蒙·西多尔( Sidor)和扎伦巴。
特沃雷克于2019年加入,目前是某研究团队负责人,他带领的团队是和GPT-4的主要贡献者,开发了其中的插件和代码解释器。该团队的研究主要提升了大模型利用工具解决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复杂问题的能力。
夫多斯于2022年加入,之前在谷歌大脑担任研究科学家。除了领导 o1模型的开发之外,他还在近期被提升为后训练团队负责人,负责改进AI模型,并为产品发布做好准备。他在自己的领英主页称,他在的研究工作是产品驱动的。
凯泽尔于2021年加入,之前他在谷歌工作了7年多,是提出架构的《 Is All You Need》论文的8位作者之一。谷歌当时研发的团队就由凯泽尔带领,他还是大规模机器学习开源库的主要贡献者。
西多尔是元老,在该公司成立1年后的2017年初便加入,一直活跃在研发一线。他参与了早期的灵巧手、多智能体研究,又在该公司将研究重心转向大模型后带领团队参与了GPT-4、 o1的开发工作。
扎伦巴是的11位创始成员之一,早期曾担任机器人团队的负责人。后来,他带领团队完成了Codex代码模型的开发,这一模型是 的底层模型。不过近期扎伦巴一直在休陪产假,并不参与日常工作。
据The 的消息,任泓宇、 Zhao和Kevin Lu三位华人负责了o1-mini的开发。这款模型虽与o1模型共享系列名称,但本质上是两款不同的模型,其主要特点是快速、高效且经济。
o1-mini团队负责人任泓宇和 Zhao分别毕业于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二人博士期间都就读于斯坦福大学。
Kevin Lu则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师从伯克利人工智能研究所(BAIR)联合主任、前研究科学家皮特·阿贝尔( )。
四、仍有大量明星研究员,一线开发工作后继有人
除了强大的技术领导班子,还拥有一批并未担任高管或团队负责人,但在AI界具有较高认知度的一线研发人员。
亚力克·拉特福德(Alec )2016年3月便加入,他在2018年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了GPT-1模型的论文,从此在AI圈内部获得了传奇般的地位。拉特福德继续参与了GPT-2模型的开发,也是图像生成模型研究的开创者之一。
诺姆·布朗(Noam Brown)毕业于美国计算机强校卡耐基梅隆大学,曾在大学期间开发出著名的AI德州扑克模型,并击败大量专业人类玩家。2018年,布朗加入Meta,担任其前沿AI研究所的研究科学家。2023年,他成为了技术团队的成员,并参与了 o1模型的开发工作。
丹尼尔·塞尔萨姆( )毕业于斯坦福大学,他在大学期间就对机器学习形式化方法领域作出贡献,开发的SAT求解器也名噪一时。他的许多作品在 AI 社区中获得了大量引用和认可。
据《纽约时报》报道,过去一段时间里也在不断补充新鲜血液。2024年初,约有700名员工。9个多月后,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1700人。即便面临离职风波,仍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大公司规模。
智东西在分析部分新员工的背景后发现,他们大多来自谷歌、Meta等硅谷大厂,已经具有多年的AI科研经验,在加入后或许可以迅速转化成生产力。
五、结语:阿尔特曼打造一言堂,权力制衡或被彻底打破
目前的可谓是阿尔特曼本人的一言堂。在过去,负责管理研究工作的原首席技术官穆拉蒂和原首席研究官麦克格鲁在管理研究工作的同时,还有效协调了安全团队与产品团队之间的矛盾,推迟了部分不够成熟的产品的发布。这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更加注重产品和增长的首席执行官阿尔特曼。
在多名资深高管离职,阿尔特曼本人提拔任命的高管上位之后,内部的安全和发展两派之间的权力制衡可能已经被彻底打破。这对一家已经转变为营利性质,且需要集中精力完成投资条款中的转型要求的企业固然是件好事,但或许也给AI安全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